霖小骨

微博:霖小骨儿
脑洞与渣文笔齐飞,勿怪。
没有文韬和武略,只是特别爱脑补。
Opponents are seldom your enemy;they enable you to become strong.

【绎夏】古灵精怪1

♛特殊案件调查组组长陆绎×住院医生袁今夏

♛超自然破案设定(恐怖程度类似《镇魂》)

♛现代AU  OOC预警

♛如果喜欢请三连支持(⑉• •⑉)‥♡


        文水市坐落于华国长江畔,虽不及一线城市繁华,却借着历史底蕴足够悠久,自然风光属实秀丽又是三朝古都的光,成为了国内数一数二的度假旅游胜地。虽然这小村落随着发展转眼间建起了摩天大楼和百货中心,商业街也盖了一条又一条,这里的本土居民们还保留着老一辈的传统,善良淳朴,热情好客,深受国内外游客的称赞。

  作为这个旅游市的中心医院,文水市立医院可是整个市里数一数二的三甲,每天的人流量巨大,病人病种复杂,是很多患者的但凡头疼脑热,首先会考虑的地方。。

  今天是周一,原本就是个上班日,再加上一大早天空就阴沉沉的,密云不雨。早晨的天气预报明明报得是多云转晴,可是看这架势天阴的越来越厉害,明明靠近了中午头,却跟下午四五点钟太阳快要落山了似的,也减少了很多前来看病的人。

  急诊部的住院医生小李是个刚从学校毕业不久的小年轻,这是他在文水市立医院工作的第二个年头,身强力壮的又呆在最苦最累的急诊部,自然是什么脏活累活都得干。今天已经是他这周值得第三个大夜了。(连续12小时以上的夜班。)

  敲完了昨夜刚收病人的急诊病例,李医生揉了揉僵硬酸涩的胳膊 ,抬头一看发现前台的护士都去交班了,替班的医生还没到,此时整个抢救病房就他一个人守着一排插着呼吸机,连着心电图的急诊病人。

  滴滴答答的仪器声此起彼伏,伴随着病房内六名急诊病人或粗重或轻微的喘息声,倒是显得平日里热热闹闹的抢救室有些静的诡异。

  李医生没有多想,全当是享受这难得的平静,抓着鼠标重新审查自己刚才写好的病例。

  昨夜凌晨两点钟温房街附近有一辆小轿车和出租车相撞,据说是小轿车司机酒后驾驶,本来应该左转的路向右打了方向盘,转弯还没减速,连同着轿车后座上的两个年轻女孩和出租车司机以及他拉的一对儿深夜下班回家的小情侣都一起遭了殃。一共来了三辆救护车才送完了这场车祸的所有病人,小轿车司机受伤最重,来的时候额头上就破了一个大洞人早就不行了,好在剩下的五个人都只是受了不同的皮外伤,顶多有点四肢横纹骨折,命还算都保了下来。

  这不,连着外科的刘医生,他抢救完了剩下的五个病号,将他们安顿好了,就开始写六人的病例,一口气一直写到了现在将近上午11点钟。

  他的视线滑过病例栏的一排名字,在那个被标了特殊红色五角星的死亡病例前停了下来。

  除了那个现场死亡的酒驾司机,这个抢救病房里应当只有准备等着骨科住院部上班之后转移走的五名患者才对,可为何面前的六张床都满了?

  冷汗霎时布满了李医生的额头,那双因为彻夜未眠而熬得通红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有些僵硬地转了转,朝着面前那第六张病床看去。

  原本之前连着的心电图机和呼吸机都是关闭的状态,病床上确实有人,只不过脸被白布蒙住了,双脚露在白色的布单外面,有些发青的右脚脚趾上挂着一张薄薄的姓名签。

  “刘护士昨晚没将人推走吗?”

  看到第六张病床上躺着的竟然是昨天抢救了一会就已经确诊死亡的小轿车司机,李医生吞了口口水,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着还摆放着尸体的床铺走去。

  只当他自己是太累,精神又紧绷了一夜,忘了嘱咐护士将人推到太平间了。要赶紧推走才行,要不然等着其他病床上的患者醒过来,看到了这具尸体,肯定会觉得忌讳,又少不了一顿闹。

  第六张床在抢救室的最内侧,离得抢救室的大门最远,不知为何昨天跟车的护士会将这位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人安排在最里面。

  踩松了病床四个轮子上的固定器,李医生又检查了一遍挂在尸体脚上的信息,确认无误之后决定将人推出去,交给门口的保安让他们帮着推到太平间去先安顿好。这种交通事故造成的非自然死亡事件里屡见不鲜,他们医生是没有资格将尸体直接交给家属的,要统一保管起来等着交警和法院的安排。

  不知是尸体的体重太沉,还是这个床车的轮轴生了锈,李医生这个一百八十多斤的大小伙推着竟然无比的吃力,从床位到门口短短百米的距离愣是给他推出了一身的汗。

  按开了抢救室的门,两道防火铁门缓缓打开,原本就坐在门口穿着制服配着电击棍的保安竟然也不知去了哪里,急诊室因为门诊部上班的关系,病人也少了很多,只有几个家属来来回回的跑着缴费拿药。

  “这老张又去哪里摸鱼去了!”

  抢救室不能没人,李医生推着手里的床车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可这盖着白单子的尸体这么明显,就这么摆在门口也不是个事儿。

  李医生再三思索还是决定先将尸体推回去,等着护士交完班回来让他们推走。

  这么想着,李医生重新使了劲儿想要去推床车,谁知那床车突然轻了好多,他使得力气又大,轮子一滑,竟然整个人差点扑倒了方才还躺着具尸体的床上。

  他好不容易稳住了自己的身子,刚想庆幸自己没直接和那个尸体来个亲密接触,念头一转,突然又生了一后背的冷汗。

  眼前的床车上哪里还有什么盖着白单的尸体,自己现在面前手里推着的分明是张空床!

  “那尸体真的凭空消失了?”

  今夏一边听着科室里的王医生讲着,一边下着自己病号的医嘱。

  “听之前在急诊部的同事说那尸体真的没了,一开始李医生还以为自己做噩梦呢,去了太平间一核对,昨晚死亡的那个病人的尸体确实没推过去。”

  王医生一边咬着嘴里的牙签过着烟瘾,一边推了推自己挂在鼻梁上的酒瓶底眼镜,一脸的讳莫如深。

  “会不会是太平间的人登记错了?”

  今夏左手边的刘医生就喜欢拆王医生的台,放下了手中写了一半的病例抬头说道。

  “这怎么可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更何况这死的人还是一桩酒驾案的被告,那尸体就这么凭空消失在了我们医院里,不光是交警队那边急了,我们院的高层领导也都惊动了,要不然那个小李医生怎么能突然就辞了职。”

  见刘医生和今夏并不相信他的话,王医生语气也急切了起来,丢了手中的牙签,似是要和他们论证到底。

  “都在这坐着干嘛呢,早晨的查房都去了吗?”

  刚巡视了一圈病房回来的神经内科主任林菱敲了敲医生办公室的大门,惊醒了屋内还在插科打诨不认真工作的三人。

  “主任,我们一早就查完了,这不都等着您来一起走走几个重点病号嘛。”

  王医生向来会来事儿,一看到林菱来了,立马理了理身上的白大褂,翘着的二郎腿也放了下来,笑得一脸谄媚。

  刘医生看不惯他这幅狗腿的样子,冷哼一声继续处理手中的病例。

  “小王,26床是你的病人吧?”

  林菱是华国的神经内科大拿,虽然年仅42岁,可已经是学术圈数一数二的人物了,而且长得清秀又有气质,说是30岁出头也不为过。整个文水市立医院神经内科都因为她增长了不少的名气。

  “是,主任你说的是那个上个星期突发脑溢血瘫痪昏迷的刘阿姨?”

  一听到主任要拿自己的病号说事儿,王医生立马紧张了起来,生怕自己哪点做错了,延误了病人的病情。

  “我看了你写的病例,病人我也去看过了,确实不符合溶栓资格,神经外那边你请会诊了吗。可以外科介入取出吗?”

  林菱走到了王医生的电脑前,几下调出了26床的病例记录,看着化验单的结果,皱紧了一双柳眉。

  “神经外那边说这刘阿姨基础病太多了,还有严重的室上速,麻醉那边过不了关。”

  王医生看着林菱严肃的表情,内心有些忐忑,这种只能姑息治疗,没有转复希望的病人不应该留在他们这种大三甲医院占着床位的,而是应该建议家属转到离家近的社区或者小医院去调养,但是这个刘阿姨的亲属奇了怪的一个都联系不上,就连这医院也是路边好心的路人打电话叫的120送到他们医院的,现在这住院费都是医院出钱走的绿色通道先垫付的。

  眼看着要到月底了,每个科室的出院率都是有指标的,她住了这么久不走,很可能会影响科室的月度绩效。

  “家人还没联系上?”

  林菱看着26床刘桂花病例上家属栏空荡荡的一排,叹了口气。这种人医院也不是没见过,一听人没了生命危险,哪怕是自己的血亲,得知出院要补交一大笔的住院费,有的人也都会置之不理就这么和医院靠着。

  翻了翻她厚厚的住院病历,林菱揉了揉眉心,决定还是将这个病号报到医务处那边去,让公安机关介入吧。

  “叩叩”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今夏的办公桌离医生办公室门口最近,一般来办公室的也大多都是住院病人和家属过来询问事宜,所以她习惯性的抬头去瞧,看看是不是自己管着的病号或者家属,谁知这一看,视线却再也没能从来人的身上挪下来。

  那是位身高180左右,高挑匀称的男青年,一头棕栗色微蜷的短发,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粉红,五官长得有些过于精致,总是让人觉得有些与生俱来的疏离和清冷。正值盛夏,男人上身穿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双臂的肌肉包裹在单薄的棉质布料下鼓鼓的,下身是一条黑色的休闲长裤,穿着打扮很普通,但是愣是让他的一副好身材穿出了米兰时装周模特走秀的范儿来。

  “请问哪位是王建国医生?”

  像往常一样,男人一进门率先走到今夏的桌子前询问,看见她直勾勾赤裸裸盯着自己的目光似是毫不在意。一句话问得既礼貌又疏远,让人不难看出他的家教一定很好,可是又有些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姿态。

  等他离得近了,今夏才看清他的脖子上戴着一条细细的铂金项链,上面拴着三颗圆圆的金色珠子。今夏觉得那东西有些眼熟,可她记得陆学长大学和研究生期间都是忙得神龙不见首尾,性子又冷淡,并不曾有佩戴饰品的习惯。

  “陆……学长?”

  今夏看着男人那张曾在自己大学本科加研究生七年时间里,脑海中出现过无数次的,无比熟悉的脸,不由得偷偷红了耳朵,心脏砰砰直跳,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只是答非所问,恐怕是连刚才男人问了什么都没听到。

  男人听到今夏的话,挑了挑眉,面上倒是没什么其他的表情。

  “这位小姐认识我?”

  “我也是文大毕业的,我曾经选修过学长专业的课。”今夏没想到在大学就已经是风云人物的陆学长真的会回答自己的问题,一张小脸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害羞,慢慢变红,像是一只诱人采撷的苹果。

  听到今夏提了大学的名字,男人这才垂眸观察起了自己面前坐着的小医生。

  约莫也就二十五六上下,扎着一个丸子头,娃娃脸,杏仁眸,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两边会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隐隐还可以看见两颗乳白色的小虎牙。作为医生,今夏早已经在奔三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只不过脸长得嫩,总让人觉得像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大学生。

  “袁今夏?文大毕业的?”男人也便是陆绎那双狭长的桃花眸扫过今夏胸前的铭牌,那是医院统一给医生配的,除了姓名科室还有职称,就只剩下了一张大大的一寸大头照,今夏用的是研究生毕业那年照的,显得年龄更小了些,“研一那年选修过我们法医学的课?”

  “是的是的,没想到学长你还记得我啊。”

  一听到陆绎的话,今夏的心里顿时心花怒放,点头点的像是只摇着尾巴的哈巴狗。

  她大学主修临床神经医学方向,陆绎则是从本科就学的法医学,自然升了研究生也不例外,不过据说他的业务能力极强,本科毕业就已经成了文水市公安局的法医顾问,每天忙着给市里破获大案要案,到了研究生必修课都很少上,研究生毕业之后听说就被破格录取到了警队,没想到学长竟然还记得她这个就选修过法医专业选修课的小透明。

  看来这陆学长也不像是大学里面同学之间传的那么冷淡无情嘛,你看他连自己这个别的系的小丫头都还记着。

  “不记得了。”

  陆绎看到眼前小医生脸上调色盘似得丰富表情,薄唇微勾,很快从她的身上移开视线。这个医生姓袁,并不是他要找的人。

  “……”

  原本的一腔热血被陆绎的这句话浇得透心凉,今夏抽了抽嘴角,心里感叹,看来这陆学长性格恶劣这一点,恐怕不全都是水分。

  二人之间的互动打断了林菱和王医生之间的谈话,看到了来人是陆绎,林菱柳眉微皱,抓着手中的病例走了过去。

  “这位是王医生。”

  她抬手指了指身旁穿着白大褂还压不住一脸市井之气的男人,将手中的病例交给了陆绎。

  “怎么是你们来了?”

  林菱像是早就认识陆绎,只不过对于他的身份有些敏感,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好。

  今夏注意到了林主任的说辞,手上打字的动作顿了顿。“你们”?可这屋子里除了他们几个医生,就只有陆学长一人啊。

  “26床的人我们跟了很久了,感谢林主任配合我们的工作。”

  拿到了病例陆绎也不翻看,只是就这么收了起来,将注意力又放到了一旁的王医生身上。

  “刘桂花女士在你们医院住院这么久,一直是王医生你在负责么?”

  “是啊,主任,这位是?”

  王医生看着陆绎一副审问犯人的架势,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陆绎今天穿得是便装,王医生也从来没有见过他。

  “市公安大队第六小组组长陆绎。”

  似乎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陆绎随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证件本单手翻开在王医生面前晃了晃。

  “第六小组?我怎么记得市公安大队就五个小组?”

  王医生看着证件上面红戳戳的印章,不像是作假,可是他有个亲戚在市公安大队做文员工作,因此也恰巧知道了这大队可是只有五个小队。不过他碍于林主任和陆绎并没有直接提出疑问,只是小声的嘀咕了两句。

  “这位病人身份有些特殊,是我们一起案子的涉事嫌疑人,我今天来医院给她办转院手续,明天派人来将她转到大队委派的疗养院去,希望王医生能配合我问几个问题。”

  陆绎耳朵一向好使,自然是听到了王医生的怀疑,不过面上没有过多的表示,仍旧挂着疏离又得体的公式化淡然微笑。

既然是警察,又是林主任认识的,王医生便不再推托,将自己知道的关于这个病人的所有信息都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所以说,这两个星期病人从来没有要清醒过来的迹象?”

  陆绎坐在医生办公室的凳子上,随性的翘着二郎腿,手中抓着一根刚刚在今夏办公桌上顺来的签字笔,就这么大咧咧的在今夏刚刚才印好的病例上写写画画。

  今夏看着眼前的男人,敢怒不敢言。

  是谁刚才还夸他修养好来着!这才不到两个小时就彻彻底底的原形毕露了!她的病例!心好痛。

  “没有,她的基本生命特征都很平稳,可是就是醒不过来,不过脑溢血这种病伤着的是脑子,有时候很难解释。”

  王医生看着眼前一关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男人,右眼皮跳了跳。怨不得都说局子里的人都是另一个程度上的地痞流氓。

  “好了,谢谢你的配合。”

  陆绎在手中的纸上又添了几笔,这才合上了笔帽,将那张原本属于今夏的病例纸对折几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陆组长就这么走了?”

  一直坐在远处瞧着他询问的林菱看着他起身就要拍拍屁股开溜,有些面色不虞的终于开口。

  今夏听到这声音起了一后背的鸡皮疙瘩,这可是她们林主任要发火的前兆。

  “害,怪我。”

  陆绎停下了迈开长腿的动作,扭头朝着身后的林医生走去。

  “这是上面给您的调查书,还有转院通知书,林主任可要收好了。”

  他的口袋里似乎有掏不完的东西,今夏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之前的证件,又看着他掏出了两张盖了官印的A4纸。等等,是她眼花了吗?为何之前他拿在手里的那一厚摞病例也不见了?

  别看他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实则半点真情实感都没有,林菱最了解他们这帮人,可有的时候又不得不求他们帮忙,不好和他们撕破脸,只能耐着性子尽可能的放缓自己说话的语气。

  “我们病房里除了这位26床,可还有不少的病人呢,陆组长难道没有还忘了什么?”

  “林主任您的科室可是藏龙卧虎,这么年轻的小同志都有,那还用得着我们,今天晚上就让这个小医生值夜吧,保证万无一失。”

  陆绎自然是知道林菱话里有话,指了指门口还在自认为没被发现的偷看着陆绎的今夏,惹得那人像是被踩着了尾巴,红着脸嗖得转过了头去。

  “这可是我们科里珍贵的新人,陆组长可别匡我。”

  林菱不知道这陆绎为何见了今夏这么关注,但是又想到了他的实际职业和他平日办事沉稳可靠的性子,不得不信。可能自己还真的收了个各方面都是奇才的小医生进来?

  可怜的今夏还不知道自己被陆绎和林菱就这么算计着值了夜班,还沉浸在方才偷看被发现了的窘迫当中,慌乱的拿笔戳着手中的便利贴,不能自拔。

  ……

  等到她知道自己今晚值夜的时候,已经是吃午饭的时候了。

  “什么?今天不是王医生的夜班么?”

  今夏听到了刘医生刚才和自己说的话,一口奶茶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她今天明明是上得白班,怎的莫名其妙就给换了。

  “谁知道老王和林主任说了什么,好像是有事请假了。我孩子他爸最近出差,我还要回去给孩子做饭 ,替不了,今夏你今天就辛苦点,下午的班你也别上了,先回去补个觉。”

  刘医生看着面前今夏鼓起的包子脸,觉得这个孩子年轻是年轻了些,但是办事一向沉着,应该能自己应付一晚上的夜班,况且最近科室的病号也少,留下来的大部分都是病情稳定的老人儿了,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那好吧,我等会去休息室补个觉,你们下班之前记得叫醒我。”

  拿着筷子戳了戳盘子里的菜,今夏突然觉得没什么胃口了。原本她今天白天见到了自己大学时候的偶像陆绎学长,还想晚上回去和闺蜜炫耀炫耀呢,这下只能晚上抽着空给她打个电话了。

  ……

  吃完饭之后今夏就爬到休息室给医生值班用的简易二层上下床上睡着了。

  可能是今天上午见到了陆绎的缘故,她竟然恍恍惚惚睡梦间梦到了自己上学时候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自己空怀着一身保家卫国,造福社会的学医梦想,整日里课堂和图书馆两地来回跑,直到有一天偶然间撞见了学校的风云人物——陆绎。

  陆绎那个时候就已经生的这么好看了,而且成绩也好,手里还跟着好几个教授的的课题项目,基本上是被称作神话一般的存在。

  那天今夏为了自己的论文去找一本关于脑部神经系统功能的书,那本书借阅的人很少,光是一排排的数书架她就数了好久,等到好不容易找到了却发现那本书又重又厚,还被放在了距地面有两三米高的书架顶端。

  “真的麻烦。”

  今夏叹了口气去找管理员放在借阅室里的梯子,不得不又走了好几排书架。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今夏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自己走的书架排数比之前来的时候要多了很多,要不是抬头发现上面的编号改变了,她还以为自己一直在原地兜圈。

  “原来在这里。”

  这么一排排的望着幽长狭窄的书架过道也是有些渗人,今夏搓了搓自己起了鸡皮疙瘩的双臂,默念着社会主义荣辱观给自己壮着胆。

  梯子是阶梯形的,底面安了四排滚轮,方便借阅书籍的人拉动取用。

  今夏拉着梯子朝着自己来时的路往回走,这个阅览室的人很少,书架又多又高大,灯也是感应式的,只有人走过灯下才会亮起来,因此没人的那几排都是黑黢黢的。

  空气中是藏书特有的木浆味儿和油墨味。

  灯光随着今夏的步子明明灭灭,被带起的尘埃飘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带着点苍凉的意味。

  今夏有些记不清当时自己找到梯子的时候走了几排书架了,她只从管理员那里记了个编号,看着高大书架上反着寒光的金属标号牌,耐着性子一个个找。

  这么拖着梯子走了不知多长时间,今夏才终于回到了之前找着要借的书的那排书架。

  将手中的梯子摆好,蹬着阶梯上去,终于将那本自己心心念念的书取了下来。

  “你能看见这本书?”

  还没等今夏拿着那本沉重厚重的书从梯子上下来,身后突然响起一把清冷冰凉的男音。这声音搁在平时听起来绝对是妥妥的男神音,可是在这灯光并不充足有很空旷的借阅室里响起来,再带点回音,真的有些吓人。

  今夏也确实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脚下的步子顿时乱了,连人带书直接朝后仰倒了过去。

  完了完了,这么高,又是后脑勺朝下,怕是自己小命不保。

  今夏认命的闭上了眼睛迎接后脑勺和冰冷大理石地板亲密接触之后即将到来的痛楚和晕眩,谁知自己的腰被人托了一把,愣是用一只手的力量就将她整个失去重心的身子扶稳了。

  那只手扶的时候滑过今夏露在外面的一小截腰,是冰凉的。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今夏觉得恐怕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不会这么点背就撞了鬼吧?

  要说这五好青年袁今夏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别人小时候看个《探索发现》都能吓得睡不着觉,她却能一边吃着肉干一边看着考古节目发掘古尸,揭开沉甸甸的棺盖,露出里面饱经风霜和岁月洗礼,浸在黑色尸水里的干巴巴还挂着些许皮肉的骷髅,并且从此奠定了自己学医的康庄大路。后来法医学选修课的老师都说,这种见着尸体面不改色的人不去学法医真的是可惜了。

  只是她还有个小秘密,这事儿也只有今夏的亲娘知道。小霸王袁今夏竟然害怕阿飘。对的,你没看错,就是阿飘,量子力学解释就是人死去之后执念构成的灵魂,通俗点解释就是鬼。

  天知道为何今夏连尸体都不怕,连血腥场面都能就着下饭,为何会怕这种无凭无据,只能吓吓三四岁小孩子的鬼,而且不论是长得丑的俊的,可怕的狰狞的,只要是鬼她都怕得要命。

  哪怕是真的吓得不清,就连上下牙齿都在来回撞着,今夏还是保留了三分的沉着,想着自己怎么全须全尾的逃出去。

  那本书被她方才掉在了地上,被拉了她一把的人弯下腰俯身捡起,那双冰冷又有些苍白的大手还拍了拍上面沾上的灰尘。

  “摔傻了?”

  那道清冷的声音又想起了,只不过和上次不同,掺了许多戏谑的意味。

  “你……是人……是鬼……”

  虽然今夏害怕的要命,但是老人不都说,鬼就是借着吞噬你的恐惧壮大自己的力量的?她那怕怕得小腿都控制不住的直哆嗦,还是壮着胆子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问到。

  这张脸,长得太过完美,打眼一看,到还真的不像是人。

  “呵,你能看见我手中的这本书,竟然问我是人还是鬼?”

  男人听到她的话列开唇笑了,满是讽刺。

  “这不就是本普通的脑部神经学?”

  今夏不明白为何眼前的男人总是揪着自己找的书不放,而且这可是她辛辛苦苦才拿到的书,她可不会就这么放弃了让他借走!

  “神经学?”

  男人唇边的笑容更甚了,明明配着那张脸应该是一副及其绝美的画面,可是今夏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得厉害,心里越来越惶恐。

  这男人……不会是画中仙那样,是书中生出来的鬼?可是一本神经学有什么好寄存的啊,难道还能是三叉神经成了精不成?

  男人看着她惊恐不已的样子,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施施然走到了她的面前,硬是让她看着自己的脸。

  “你好好看看我的样子。”

  那张长相绝美的脸突然扭曲了一下,完全改了样子,俊朗的右半边脸皮开肉绽,鲜红的还在滴着血的皮肉不知为何朝外翻开,红的白的混乱一片,原本一双勾人的桃花眸那里也只剩下了一个黑洞洞的,空荡荡的眼眶。

  啊啊啊!

  今夏被吓得眼前一黑,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方才的一切,竟然只是一个梦。

  休息室里被她之前拉上了窗帘,加上已经晚上,屋子里黑漆漆的。今夏被刚才的噩梦吓得还有些心有余悸,赶紧掏了手机按开手电筒,看到那束莹白的光,才稍微安下了心。

  下床打开了房间的灯,今夏这才注意到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刘医生应当已经下班了,不知为何竟然没有来叫自己。

  这一觉睡得很沉,质量却是奇差,睡得今夏的脑袋昏沉沉的。

  梦中找书的情景原本应该是她当初和陆学长初遇的景象,自己当时确实不小心从梯子上掉了下来,也是陆学长好心帮了自己一把,从此以后惊为天人,自己成为了他忠实的盐粉,天天打听学长的资料,还特地选修了他们专业的课。

  不知道为何竟然变成了一场噩梦,原本浪漫旖旎的初遇场景变成了恐怖阴森的一场噩梦。

  重新穿上白大褂,戴上听诊器,今夏决定先去办公室看看,一般白班的医生都会给夜班值班的医生留便贴,嘱咐一下自己带的病人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

  果然,原本热闹的办公室此时空荡荡的,四台电脑也就只有属于她的那台还开着,屏幕上粘着刘医生走之前给自己留的纸条。

  今夏撕下来看了看,没什么主要注意的,就是有几个晚上要调药的。

  衬着时间还早,她打算先去吃个饭,回来直接先简单查一遍房,反正最近是淡季,没什么病人。

  打着呵欠,今夏从钱包里找出自己的饭卡准备去楼下的食堂,中途路过护士站,发现值夜班的护士小马竟然在低着头朝自己手上抹着什么东西,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腥呼呼的味道。

  难道是在抹指甲油?

  护士和医生不同,他们大多都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这个年纪爱打扮的很多,主任一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太夸张的妆容都没多说过什么,只是在上班时间抹指甲油有点过分了。

  不过今夏和小马不太熟,也没什么资格说别人,她也就看了一眼,直接进了电梯。

  每天晚上六点钟住院部就谢绝家属进入了,电梯员也都下了班,整个住院部人员走动少了很多,电梯开了之后里面也就只有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病人站在里面。今夏走进去按了楼层。

  金属大门缓缓关上,遮住了护士站台后面,年轻护士小马突然抬起的,那双闪着阴狠恶意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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