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绎夏小剧场】捕
(@鲲芷 粉丝梗回馈,假如今夏被新来的锦衣卫抓到了诏狱,婚后梗,ooc,甜向。喜欢的三连吖(⑉• •⑉)‥♡)
北镇府司,陆绎正抬手捧着公文看,身旁站着副手岑福配着刀,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
“几时了?”
陆绎眼角不着痕迹的瞥了瞥门口,状似不在意的开口。
“回大公子,已经午时了。”
岑福回道。
“啧……”
陆绎合上手中的公文,终是没了耐性,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复又开口道:“你去前厅问问,夫人来了没有?”
“是。”
岑福看着陆绎的样子,心中了然。这几天袁夫人没什么案子,总是喜欢在家里鼓捣些饭菜点心,每天中午都提了食盒往大公子这里跑,怎得今天还迟迟未来?
岑福领了命出去了,只剩下陆绎一人看着这满桌子似是永远都看不完的文书,头疼愈发厉害,不知怎的,他这眉心今儿个一大早就开始突突直跳,跳的人心烦。
“大大公子……”
岑福很快就回来了,身边没有旁人也没有食盒,看起来今夏今儿个确实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
陆绎心道。
“大公子……夫人被抓走了。”
谁知道岑福接下来的话让他差点磕了桌子上的砚台,一双剑眉立马皱了起来。
“你说什么?”
“方才前厅的百户说大约一个时辰之前刚从南镇府司调过来的林千户押着一批刚抓回来的官员家眷要去诏狱审问,其中好像就有一个夫人模样的人连着一起被抓走了,他一开始只当是自己眼花看错了,我一问他才想了想说好像就是夫人。”
岑福冷汗连连,这南北镇府司向来就不太对付,那刚从南镇府司调过来的林千户也是个心气儿高的主,仗着自己出身高,总是不将高自己一品级的大公子看在眼里,这下竟然不光抓错了人,还将夫人给抓去了,属实太过猖狂。
“林百隼?”陆绎听了人是林千户抓走的,面色铁青,似是将那人的名字嚼在了嘴里然后才吐了出来,“走,去诏狱。”
南镇府司向来负责法纪、军纪、人员管理,和掌管刑讯的北镇府司向来是格格不入的,可这林百隼家里是名将世家,有个会行兵打仗的将军爷爷,纵然本人是草包一个,也能让人塞到锦衣卫来,原本的南镇府司王佥事就很看不过眼,没想到前段日子因为人员管理出了点岔子,被他给调到了北镇府司来碍陆绎的眼。
陆绎向来不愿去管这些文官的沟沟绕绕,谁知道吃此人为了急于在皇上面前邀功,不仅没有查明案情就将官员家眷悉数带到诏狱刑讯,还误捉了今夏。
他不信今夏被抓时没有争辩,林百隼的性子是那种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的人,况且就算知道了今夏是自己的夫人,只怕也是要故意打自己的脸,让自己难堪。
诏狱是个怎样吃人的地方,陆绎再清楚不过。
一想到今夏是被人压着以犯人的身份进去的,他的心就抽疼的厉害。已经一个时辰了,人应该已经送进去了。
他不敢想要是林百隼真的胆大包天先拿了今夏开刀,她那自从受过爱别离之后就落了贫血毛病的身子还受不受得住。
翻身上了马背,陆绎绷着脸皮一脸肃杀的抽动着手中的马鞭,身下的马儿受了疼,跑的飞快。
这条从北镇府司到诏狱的路陆绎走过无数遍,却只有这一遍走的如同行走在刀尖儿上,每一步都让他的心不住的缩紧,双手紧握绣春刀,骨节咔咔作响。
马是直接冲进诏狱大门的,守门的力士远远见了是陆绎,还来不及挪开挡门的长枪就直接被他的马闯进去。
“岑校尉……陆大人这是?”
力士见了,赶忙询问随后骑马跟来的岑福。
“大人有要事要办,失礼了。”
岑福下了马,顺便牵了方才陆绎跳下马之后仍在原地的那匹,拴好了缰绳也顺着甬道走了进去。
甬道弯曲狭长,不见天日,周围的墙壁上插着熊熊燃烧的火把,当然还挂着不少骇人的铁链刑具。
陆绎紧抿着薄唇一脸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模样吓坏了诏狱里留下看守的侍卫,就连一直在各自牢房里哀号哭诉的犯人见了他,都吓得纷纷闭上了嘴。
“人呢?”
陆绎狭长的眸子冷冷地盯着面前一名侍卫。
“大人……什……什么人?”
侍卫小心翼翼的看着陆绎问到。他们这安分守己的,又是哪点得罪了陆大阎王?
“方才林千户带进来的人。”
陆绎看着他,一句话仿佛淬了寒冰,让侍卫听了不寒而栗。
“刚才带到里面的刑室去了……”
侍卫看着陆绎的脸色在听到“刑室”二字时更难看了,黑得仿佛能够滴出墨来。
他紧皱着眉头,一步一步朝着深处的刑室走去,离得愈近,就越能听见皮鞭挥舞绽破皮肉的声音,还有女人似有若无的痛苦呻吟。
陆绎不知道那是不是今夏的声音,办了这么多要案的他第一次拿不准一个人的声音。他只希望那不是今夏,他看不得,也不敢去想今夏被人拿了鞭子挥开皮肉的痛苦样子。
一步,两步……近了,更近了。
挥舞皮鞭的人似乎玩腻了这种把戏,换了别的花样,很快就传来一阵皮肉被烧得滋滋作响的声音,空气中还弥漫了一股淡淡的熟肉的味道。
是烙铁。
这一想法让陆绎几乎丧失了所有的理智,双眸赤红,这一刻他完全忘了身为一名锦衣卫佥事应当做什么,他只知道,身为今夏的夫君,他不应该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
“给我住手!”
人还未到,话音先落。
陆绎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打断了正在拿了梅花烙铁在一名衣衫褴褛遍布鞭痕的女子身上狞笑着施暴的男人。
“陆佥事。”
周围跟着林千户的几名手下也都纷纷停下了手中刑讯的动作,低眉顺目的看着陆绎狠狠瞪着林百隼,皂靴一步一步踏进来。
陆佥事动怒了,不知是因为自己办事不力,还是抓错了人,他们这些常年在北镇府司呆的人都知道陆绎的铁血手段,不光是对付囚犯,对付手下也是毫不留情。
只有林百隼看着手握绣春刀,一身肃杀之气的男人,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手中按在女子皮肉伤的烙铁更使了几分力道,烫的早就气若游丝的女人仍旧痛苦的低吼着。
陆绎看到了他手下的女人,虽然不是今夏惯常穿的装扮,仍旧呼吸一滞,抬手挑了林百隼手中的烙铁,身后的岑福也立马跟上来解开了女子手腕上的镣铐。
不是今夏。
陆绎撩开女人被乱发挡住的脸,陌生的,他的心里刚松了一口气,随即看着女子仅仅被押进来一会就被折磨的体无完肤的身子,心中的火气又升了起来。
“你把今夏藏到哪了?”
“陆大人您在说什么?小的还真的不知道谁是今夏。”
林百隼笑着装模作样的在他面前行了个礼,继续道。
“这里都是小的刚押回来的涉嫌私通倭寇的犯人,还真没有一名叫今夏的。”
“知不知道你心里清楚,你们呢?他林千户抓紧来的人里有没有一个自称是我夫人的人?!”
见林百隼一脸的无赖样,陆绎就知道他肯定知道了今夏的身份仍旧抓了她,阴冷的视线淡淡的扫过周围安静如鸡的其他手下,开口问道。
“陆大人……我们……确实抓到一名女子说是大人您的夫人,可是这人数和逮捕名单上是一样的,应当不会抓错了人才是……”
其中一名还算是老手的锦衣卫颤抖着身子咬了咬牙开口。这林千户和陆佥事他们都得罪不起,可是非要选一个得罪的话,就只能选择得罪林千户了。
“人呢?!”
陆绎一听,果然人是被林百隼抓了,可是他从进了着诏狱就没曾听到今夏的动静,她的嗓门可大了,又是不会吃亏的性子,断然不会安安静静的任人摆布,肯定是他们对她做了什么!
陆绎这阴狠狠的一眼看得那名锦衣卫差点尿了裤子,哆哆嗦嗦着抬手指了指旁边堆满了抓紧来的人的一个牢房。
“林千户嫌她太吵了,又会点功夫,就给塞了嘴绑在那里了。”
陆绎闻言立即冲进了那个散发着腐臭味和霉味的牢房,牢房并不大,原本是个两人间,却因为林百隼的私心密密麻麻寄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十几个,都被绑着手脚塞着嘴,哆哆嗦嗦的蹲在地上。
他一边抓着人往外扔,一边找着,终于在最里面的角落找到了被麻绳牢牢绑着手脚,又堵了嘴的今夏。她身上还是自己早晨走之前见过的那身粉白配姜红刺绣的直䄌袍杉,此时杏仁黄大带已经在押送的途中松的歪歪扭扭,原本白净的小脸上蹭了不少灰土,只有那双万分熟悉的杏仁眸圆睁着看着陆绎,微红的眼眶里沁着薄薄的一层水雾。
“唔唔!”
被堵住嘴当成犯人押进诏狱的今夏还以为自己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她早就表明了自己身份,只是今天穿着便服没有佩戴六扇门的腰牌,可这面生的新来的林千户却一口咬定自己是胡诌,还命人将自己绑了进来丢进了牢房的最里面。这个时候她就明了了,怕是此人和陆大人有什么嫌隙,这是拿自己出气呢。
“今夏。”
陆绎一把将坐在地上的人儿抱了个满怀,直到手心里传来她温暖的体温和平稳的心跳,鼻间重新嗅到了她的体香,这才彻底安下了心来。
他的今夏没事,还好端端的就在自己的怀里。他来的还不算晚,今夏还没有被林百隼动刑。
“呜呜呜!”大人,你倒是先把我放开啊!
今夏感受着陆绎环在自己身子上的手臂收的死紧,胸膛微颤,就如同对待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她心里是很感动,可是这手脚都被绑着,还堵了嘴,她的手都木了,能不能先把她放了再表达重逢之喜!
身下人的动静到底是惊醒了陆绎,他拿出了塞在今夏口中的破布,又抽出腰间的匕首挑断了她手脚上的麻绳。
“呸呸!这破布什么怪味!”
今夏终于被人松了绑,站起身子来活动了活动自己僵硬的手脚。
“林百隼可对你做了什么?”
陆绎一手捉住一只她被红绳勒得通红的细白手腕,轻轻的揉着,一边温柔的开口问道。
“小爷我是那种会吃亏的人吗?要不是他们人多,我还能被他们绑了!”
今夏一边挑衅的看着不远处发抖的锦衣卫们,一边骄傲的宣布自己锤了一人一拳,踹了一人一腿,还打了一人一个乌眼青的光辉战绩。
“下次你要来,我给你我的腰牌,你贴身带着。”
陆绎看着她依旧跳脱的性子,知道她是为了让自己不担心,又将人儿拉到了怀里抱了许久,这才重新恢复一张冰冷的阎王脸。
“林百隼,私通倭寇一事你并无确凿证据却动用私刑,还错抓了无辜百姓,两罪并罚,滚回你的南镇府司当小旗去吧。”
“陆绎,你有什么资格判我的罪?”
林百隼并不相信他陆绎真的能够动得了他,他的爷爷可是战功赫赫的林老将军。
“别忘了,这里是北镇府司诏狱,在场所有的人都听我的,而我爹是锦衣卫的指挥使,论资格你一个被人当皮球一般踢来抛去的小小锦衣卫,你说我又没有资格?”
他冷笑着看着眼前狂妄自大的林百隼。
林老将军是个正直的良将,得亏这几年身子不好修养在江南,要是知道自己孙子的这点破事,怕是不用他动手,自己就能拿着拐杖打断他的腿。
“陆绎你!”
林百隼何曾被人这么羞辱,直接一张脸气成猪肝色。
“岑福。”
“属下在。”
“你亲自押下去,降职之前把方才他对那姑娘用过的刑罚都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是。”
岑福领命。
林百隼不愧是个草包,被岑福几下就摆平了绑在角落,拿了鞭子一下下的抽着。那是夹着内力的,和光使劲儿不同,鞭鞭见骨。
“你的脚怎么了?”
刚想带着人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陆绎却瞥到了今夏刻意藏到衣摆后的右脚。
“我……那个不是说刚才踹了一个人一脚嘛……”今夏不好意思的眼神到处乱飘,“不小心把自己的脚也崴了。”
不……不是我们!!!
一旁抖得筛糠似的锦衣卫们见到陆绎闻言扫过来的视线,纷纷脸色惨白的摆手摇头。这姑娘真的是陆大人的夫人,让夫人踹一脚没什么,可是踹坏了她的脚,怕是自己项上人头不保啊。你听听现在林千户叫的有多惨。
“也不怪他们,是我自己不小心,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今夏知道他们也是奉命行事,也怕陆绎怪自己莽撞,放软了调子勾着他的脖子摇晃着撒娇。
“下次就让岑福陪着你出来,女孩子家家的别随便动手动脚。”
陆绎最受不了今夏仰着小脸笑着对自己撒娇的样子,一眼就让自己的心都化了,哪还说得出什么批评的话,只能认命的一手揽住她的腿下,将人儿整个人抱了起来,一步步朝着诏狱外走去。
“大人,您的午餐都掉了。”
“那就去馆子里吃。”
“真的?那我要吃醉蟹!”
“你的脚还没好的,不能吃酒的!”
“就是崴了一下嘛……大人……我就吃一口!”
“不行,回去先让大夫看看,他让你吃什么就吃什么。”
“大人……那大夫肯定不让我吃,大人你最好了,我就尝尝味!”
“不行,再不听话馆子也不去了,在家喝粥!”
“大人……”
“不行!”
“陆绎!!”
门口的力士们,望着陆大人抱着位美娇娘心情颇好的走了出来,才知道,原来是这等重要的事情。